Rose M

讲故事的,是故事里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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翔我「小熊小熊,你听得到吗」#49-51

#49

 

 

阿薇在这里待了几天,临行前找了家面馆凑合吃,看菜单上的有面,也有平时的小炒,“来碗牛肉面,在这吃。”

 

“我也来碗牛肉面,这里吃。”估计是常客,店家看到说了几句话,“怎么都不见你家囡囡来了啊。”

 

“她忙着呢,都很少回来的。”

 

“啥时候来了多要点腌菜过去啊。”

 

“好。”男人还要了一瓶汽水,等面上来拿了手机拍照,手指划屏幕发送文字,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多留意了会,热腾腾的面让自己整个人都暖呼呼的,自取的免费腌菜是她很熟悉的味道。

 

男人吃完打了招呼离开,住址信息定位就在这附近,每个城市大部分的人生活范围那么点大,也说不定,就已经路过了谁。

 

“这家面馆!你一定要来试试。”

 

“刚下课完,啥味啊?”严浩翔放大图片看,“我感觉那个小菜好像是她冰箱里常备的。”

 

“对,她之前在重庆家里也做过的。”

 

小菜好像很早就吃完了,她这阵子忙完也应该来重庆看看自己了吧。

 

“严浩翔,吃好饭早点来办公室,给你再补补课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班上的同学平常和自己没太多的互动,午饭是食堂里打的餐盒,坐在边上的同学给自己拿了饭,“谢谢。”

 

“不用。”

 

很难得,在校园最后一段时光里做同班同学。

 

 

白天蹲点拍完东西,回去路上细密的风吹得令人发寒,膝盖的疼痛在床上躺下都难以平复,“总不能二十多岁,还在长个子吧。”

 

大家都窝在房间里,准备选素材和裁剪,我发了微博是手机拍摄的照片,没有任何文案。

 

“完了。”剪素材的人突然这么说了声,我们打开手机最新的新闻播报,疫情再次卷土重来比往常更严重了。

 

“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怕是得有变了,有认识的摄制组跟医疗队的进不来,所以就在刚刚联系了我,要么留下来隔离,要么参与,不强迫。”黎江很迅速的整理了团队接下来该做的事情。

 

这也是人间的一部分,既然有这样的条件,何不为他们做点什么呢,总得有些人值得被纪念的。

 

临走之前,我在朋友圈发了穿上防护服的照片。

 

 

落地后踏上陡坡的路,才发觉距离江浙已经千里之外,回到家把特产拿出来放在桌上,严浩翔从房间里推门出来,“来了啊,有拍点照片吗?”

 

“拍了,不过肯定没她来得好,你就将就看看。”她把手机递过去,严浩翔坐在那一张张的看,传到自己手机里。

 

传完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很多时候哪怕他不表达也好,实在是太想见面了吧。

 

 

 

我们穿着防护服,互相看不清对方的长相,“你还好吗?”

 

“还行,有点热。”我捏了口罩,呼吸有点困难。

 

“等这阵子的拍摄结束,我们就好好休息吧。”黎江帮忙整理了面罩说,“谈恋爱,不见面怎么行呢。”

 

白天的拍摄结束,到了饭点大家将就着盒饭吃,手被汗水泡涨,脸上都是起伏的压痕。

 

狭小的画面里,记录隔离人们拿着手机,跟家里人说,“我这一切都好,管吃喝,你们自己注意点啊。”

 

就连依靠人类的小动物都在坚强的生存,只要有活着的可能就不放弃、不抛弃。

 

 

 

在这草长莺飞的四月天,一场雨打落晚樱,满地都是残花落瓣,严浩翔把车窗拉上,她也看不到了。

 

学校在今天,给高三学子安排成人礼,“十八而志,志向鲲鹏。”放飞红气球,踏过成人门,决胜六月。

 

 

 

胳膊终于还是因为不受力,而抬不起来了,垂在身侧抬起一秒,控制不住的发颤。

 

我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,穿着防护服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。

 

黎江看我的状态,当下所有人都在消耗自己的希望和热情,谁都不是那个永动机,“休息吧。”

 

 

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,戴了眼镜给严浩翔打了视频电话,“嗨~”

 

“嗨,你现在忙完啦?”

 

“对啊。”

 

虽然屏幕上的人光线很暗,看不太清,被遮挡的眼下压痕很明显,这几天小余微信上跟自己联系,是在帮忙做其他的纪录片,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,所以被勒令好好休息,并且去接受治疗。“你没其他不舒服的吧?”

 

“我没什么事。”

 

“真的吗?”

 

“嗯,真的。”在床上我的胳膊还是很疼,经脉的问题无法使用强硬的治疗,只能进行基本的缓解手段。“不过以后得麻烦你,帮我提东西了。”

 

“好。”严浩翔也不多问了,他就懂言下之意。

 

 

#50

 

在医院静养的时日,小余顶替我去帮忙拍摄,黎江照顾我,在远程指挥团队运作。

 

“我又不是腿脚不便,你这也太夸张了。”她抬手把我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合上。

 

“休息,先好好休息。”

 

靠在床上,听着窗外的风雨,“降温了啊。”

 

这场雨过后春天快到尽头了,该迎接的是漫长而又炙热的夏天。

 

 

疫情得以控制住,我们又继续前往新的地方,这里的气候是热带,热情好客的当地人在我们收拾完东西下楼,给了一场洗礼。

 

“泼回去啊,泼回去。”

 

被从头到脚淋湿了彻底,小余在阳台看底下的状况,阳光打在我身上,“姐!!看过来啊!”镜头聚焦此刻,光在我身上镀了金变得透明。

 

走在漫天放飞的孔明灯之下,星火和希望点燃在夜空里,我借着这些点点,“希望他一切顺利,我也顺利。”

 

这段时间的拍摄到了小结的部分,相约了这段时间休息完之后再聚,小余跟着黎江的车先返往北京,“喂?”

 

“诶,你这几天是有空了吗?”

 

“嗯,回去再整理照片。”

 

“来重庆呗,虽然那小子不说,是真的很希望你来。”

 

“好,明天就出发。”

 

 

从白天到日落黄昏的距离,车窗缝溜进来的风蹒跚曲折,我也终于到达,抬头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,不算太晚鸣笛了一声,下车抬头就看到他推开窗户,刚好他也在期待遇见我。

 

严浩翔激动得换上鞋子,等着电梯下去迎接,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好乱,和我撞了满怀,夏天在这个山城从第一声蝉鸣开始,到来了。

 

上电梯开始就没停得跟我说,“这次拍摄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?”“手还有没有不舒服的。”“老家的银杏树长好了。”

 

我观察他的侧脸,又消瘦了些,“我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个了,慢慢讲给你。”

 

他提着行李箱开门,“妈,我们回来了。”

 

“来了啊,这段时间又去了哪呀?我问这小子,他都不跟我说。”

 

“我等会给你们看看视频还有照片,拍了不少。”

 

“让人今天好好休息,刚开车过来的。”严浩翔这么说,他妈妈也不见得生气,“你这小子。”

 

 

他摆放好行李,我大字趟床上不想动,“好累,我起不来了。”

 

我的手被他托住,绕手腕转了好几圈,“你平时没事就这样试试,对恢复有好处。”

 

“嗯,知道了。”我看他的侧脸,很消瘦,这几天对于他的压力从未消减,我贴着他的额头,“你也别太累,只要你想要的,一定会得到。”

 

“嗯。”他的呼吸贴近我,克制又温柔的吻印在我的唇上,“你这几天都能陪着我吗?”

 

“嗯,陪着你。”

 

我收拾完东西在客厅整理照片,房间里严浩翔还在埋头写作业,“阿诗,阿诗。”

 

“干嘛?”

 

“你忙完没?”

 

只能把电脑搬到房间里,他余光能看得到的地方,就消停了没再喊我,电脑看着还是困意来了,去洗脸躺床上,严浩翔把台灯打暗了些,伴着他写字翻书的声响,我昏沉的睡过去。

 

 

早上和他同步醒来,就是我每天都在期待的早晨,看到我眼睛都弯成了笑意,“早啊。”

 

“早,不过我还能再睡个懒觉。”

 

“行吧~我起了。”他起床换了衣服出门,我在家里无所事事,捧着水在阳台伸懒腰。

 

“小诗啊,我们一会去超市,你要不要一起来,看看自己有没有想吃的。”

 

“好的,等等我。”

 

“没事,不着急,你慢慢来。”他妈妈把衣服晾好,坐着我的车出发去超市。

 

阿薇在后车座说,“妈,你感受下这个车,也算是体验跟阿诗一起越野了。”

 

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反差?人小小一个,车倒是特别酷。”

 

逛完超市阿薇去理发店,她看着我的头发突发奇想,“你要不要烫个头啊?”

 

“后续还要护理,多麻烦。”

 

话虽如此说,最终还是拗不过,已经坐在椅子前闭目养神,等待头发被释放。

 

 

妈妈先打车回去的,我和阿薇到家,严浩翔已经坐在饭桌上等待吃饭了,看我卷毛的造型他眼前一亮,“好看啊。”初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造型,所以那个时候就已经心动了。

 

 

#51

 

 

严浩翔在房间里,手机的屏幕忽明忽略,没有开灯,微信消息是他们在群里问“怎么样,都过了吗?”

 

这几天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全是关于他们的考试,吃饭的时候发觉他的情绪有点不大对,我敲了紧闭的门,靠着从窗里借来的夜色,看清他的脸,坐在椅子上回头发现是我,原本的防备泄气了不少。

 

从背后环抱着他,“你会对我失望吗?”这是严浩翔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。

 

“不会的,不要去害怕失败,你那么厉害的人,这么多苦头吃下来了,再熬过去对于你来说算什么事呢?”我抱着他,顺了头发,“首先自己不要去着急,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
 

“要是烦恼的话,今天早点睡觉了,什么都不要去做。”

 

在黑暗里严浩翔明显是笑了,“我从来没发现,你安慰起人话叨叨叨能讲那么多啊。”

 

这句话听到内心瞬间冷静,他不过是需要听到我的安慰,但是内心非常强大,“不知好歹,滚。”

 

“诶呀,不滚嘛,别走别走。”立马抱住我,往后扯坐在他腿上,“我知道的,我都知道。”

 

下巴搁在我的肩膀,完全把我包裹在自己的怀中,“我也不会害怕的。”

 

听了我的话早点睡觉,今天就轮到我在整理图片,他问我,“现在为止让你待着最舒服的地方,是在哪?”

 

“我家,还有重庆。”

 

“我也是。”他转身往我的方向,“我前几天,让姐姐去了趟你家那边。”

 

“怎么没跟我说呢?我让家里人去接啊。”

 

他侧躺着看我,打了哈欠的眼睛很朦胧。“这不怕你忙嘛,而且像是寻宝一样,也挺好的。”

 

“其实,我最喜欢的地方,还是在你身边。”严浩翔说完冲我发笑,就睡着了。

 

“我也是。”他也许是听到了,也许有个好梦,在睡着的时候模样都是带着笑的。

 

 

 

黎江的团队有突发事件,原定接下来的拍摄只能延后,所以我也多了假期,跟阿薇商量说要不要住在外面。

 

“我跟你就不拐弯抹角的说了,短暂几天的也就算了,这可能接下来我打算长期的话,确实不合适,而且严浩翔要准备高考,也不能太打扰。”

 

“那你要暂时在重庆了?啊~行啊,那我们俩住别的地方吧。”

 

"嗯,我也想陪陪他吧,近些。”

 

这事情就谈妥了,我和阿薇收拾了东西往别处去住,是他们的老家。

 

这里的居民楼有些年代了,我来到这反而更加稀罕,老重庆居民的习惯,在树荫底下喝茶打麻将,地道的重庆话张口就来,听着能听明白,但是外人说不出那种味道。

 

 

夏至来临前的天气,闷热散不出气,树荫是筛过热风的地方,路过带着清凉,还在路上跟阿薇说这的超市有卖白凉粉,还有从象山来的海鲜都很稀奇。

 

她烧的菜放了辣椒,我冒汗吃完,“这暑气要来了,得吃点辣的排湿气。”她提议,“晚上我们去江边吹吹风?”

 

“好啊,我带相机,去拍点照片。”

 

夜晚在江边散步的人不少,城市的倒影在江面上波光粼粼,是另外的世界。

 

“我之前和爸妈去象山,浙L的出租车是黄色的。”

 

“什么都不用做,就站在海边吹吹风,内心也会平静很多。”我抛了石子丢在水面上,激起层层涟漪。

 

而江流汇入海洋,人也从始至终从哪来到哪里去。

 

“要不我们骑车回去?”

 

我这山城起伏的路,“你确定吗?”

 

骑着车回去,路过高低不平的道路,张嘴迎着风肆意的大叫。

 

 

收到我到家的微信,关了手机坐在椅子上,看天花板跟着自己天旋地转。

 

屏幕又开始忽闪,是张真源发来的,“在干嘛呢?”

 

前几天他的话剧演出很成功,丁程鑫和刘耀文去现场看了,还在群里“炫耀”了一波,“你们好好准备考试,等回来了让张哥给你们演一遍。”

 

演了几场张真源都隆重谢幕了,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过的生日。

 

“张哥,生日快乐啊。”

 

“把这个好运给你,你一定要考试顺利。”

 

 

“打算早点睡觉了,咋啦?”

 

他那边正在输入有点频繁,发来一句“我也很想你,好好准备考试,我们也早点见面。”

 

 

“已经十九岁的张哥,谢谢你又把我们认识的时间拉长了一些;

 

这样我们认识的时间很快就会超过我们年纪的一半了,这是个了不起的比例对不对?

 

然后我想说的是,还有点想你的;

 

这话当着你的面我肯定不好说,但是换成文字好像还可以,你可以试试;

 

想我了也可以告诉我,

 

张哥,生日快乐,你永远是我的哥哥。”

 

 

严浩翔给张真源的十九岁写下的那番话得到了回应,从年幼时认识的彼此,终于还是飞出了山城,一起踏上了梦想的旅程开启更远的征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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